人做久了,会羡慕动物。东西方都有所谓“变形”(met-amorphosis)的故事。对读书人来说,除了幻想曲而得黄金屋、颜如玉等等直接的功名利禄而外,最平实的,是希冀自己成为一条蛀书虫,书蠹,常年钻在书堆里啃书、读书。“蠹”之一词,委实不是好字眼,尤其是当今腐败的年头,人们多么希望一切事业如“户枢不蠹”。而读书明理的诸君子,却偏偏大多希望自己成为一“蠹”,其怪乎?不怪乎?
这时大概得从书之为物的特点上来说明。书这么一种平常的东西,就买卖说,贩书卖书是当前最不赚钱的行业之一。但是偏偏有人来做。原因无它,也同有人想钻到书里一样。喜欢书里讲的那些东西。卖书的人同看书的人其实没什么两样:做到底,都会“变形”,都会成为一条蛀书虫。
从这个小小的认识和愿望出发,就有了“爱书人俱乐部”以及这个普通的内部通讯联络刊物。刊物取名“脉望”一书蠹的雅称,只是希望通过它,传递读书人所需的信息,提供读书人所需的服务,让大家(包括我们)由此多“蛀”好书,并且得道成仙。
方今书市正在“大战”,读书俱乐部方兴未艾。我们这个俱乐部虽然成立较早,却为敢希冀在“大战”中独占鳌头。但既然业书,自然爱书,只求集合一批同道,大家一齐来爱书、读书乃至“蛀”书。有幸者,此议方出,不仅东北,而且得到远在京沪的读书人的支持和帮助。因此,在一定意义上说,我们这个俱乐部和刊物,实际上也是全国性的。
希望遍布全国的书蠹、书虫——“脉望”们,支持我们!
一九九八年三月
(注《脉望》为辽宁爱书人俱乐部会刊)